据考证,今湛江辖地远在4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约夏、商之间),就有人类居住。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今湛江辖地归属象郡。汉元鼎六年(前111年),南部徐闻、海康、遂溪三县属交趾部徐闻县;北部吴川、廉江两县分属交趾部高凉县和合浦县。以后,南部三县先后属交州、合州、南合州、东合州,至唐贞观八年(公元634年),改东合州为雷州,统管雷州半岛三县,直至清代;北部两县先后属广州、罗州、化州,至明清属高州。1911年10月起,五县先后属广东省高雷道、南路行政区、南区善后委员会公署、南区绥靖公署;民国25年(1936年)起,南部三县先后属广东省第八 区、第十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吴川县先后属第七区、第十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陆续解放湛江全境。此后,五县先后属广东省南路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高雷区专员公署、粤西区行政公署、湛江专区专员公署、湛江地区行政专员公署。1983年9月,湛江地区与湛江市合并,五县划归湛江市。
湛江市区历史上属遂溪、吴川两县。隋至唐初,郊区湖光镇旧县村曾先后为铁耙县、遂溪县县治;南宁景炎三年(1278年),宁帝禺即位于市区硇州岛,升硇州为翔龙县;明洪武年间至清雍正年间,曾先后在市郊旧县村和东海岛设置椹川巡检司。清光绪二十五年十月(1899年11月)法国胁迫清 政府签订《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将遂溪、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的麻斜海湾(今湛江港湾)划为法国租界,统称“广州湾”,划入法属印度支那联邦范围,设广州湾行政总公使署,受安南总督管辖。民国32年(1943年)2月,复为日本侵略军所占,曾建立极为短暂的日伪政权。民国34年(1945年)9月21日,由我国收回,以广州湾范围划设市治,定名“湛江市”。1946年1月15日成立湛江市政府,为省辖市,并隶 属广东省第七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民国37年(1948年)3月改隶属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民国38年(1949年)5月,改隶十四区行政督 察专员署;公署设于湛江。1949年12月19日,湛江解放仍为省辖市;1952年11月起,先后归属粤西区行政公署、湛江专区专员公署、湛江地区行政专员公署;1983年9月地区与市合并为湛江市,为省直辖市。现湛江市共辖二县:遂溪县、徐闻县,四区:赤坎区、霞山区、麻章区、坡头区,代管三个县级市:吴川市、廉江市、雷州市。
历史大事记
秦·始皇帝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秦王朝派遣任嚣、赵佗平定南越,其地设置桂林、象、南海3个郡。本地归人中华版图,属象郡。
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立徐闻、高凉、合浦等县,今本市的赤坎区、霞山区、麻章区和徐闻县、雷州市、遂溪县 属合浦郡徐闻县,合浦郡治徐闻县。
唐·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刺史陈文玉疏请改东合州为雷州,雷州名始于此。
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农历2月21日,法国使臣向济政府送交照会,提出“在南省海面设立趸船之所”要求。3月30日,清政府同意将吴川县南三都(今南三岛)的广州湾几个小村落和附近海面,面积约20平方公里;租借给法国。4月22日,法海军以“接收”广州湾领地为名,未待划界即强行在遂溪县海头汛(今霞山)武装登陆,向遂溪、吴川内地扩展,激起以农民领袖吴邦泽、爱国官绅李钟钰等人为首的遂溪、吴川人民历时1年多的抗法斗争。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10月14日(公历11月16日)清廷与法国签订《广州湾租界条约》,租借地大大超过原吴川县属的广州湾范围,把遂溪、吴川两县部分陆地及两县之间的麻斜海(今湛江港)划为法国租借地,海陆面积共约2130平方公里,其中陆地面积518平方公里,统称“广州湾”,租期99年。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在沿海各港口城市相继沦陷后,广州湾成为我国通往海外唯一可以利用的吞吐港,对外贸易和航运业空前繁盛。由于大批难民、游资涌人,广州湾“商贾云集,盛极一时”。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2月16日,日本侵略军约1600人,汉奸武装约300人,在飞机掩护下分乘舰艇于广州湾通明港和海康下岚港同时登陆,占领海康县城和沿公路线的南兴、客路、遂溪,2月20日,日军攻占寸金桥。次日,日、法签订《共同防御广州湾协议》,广州湾被日本占领。
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8月18日,中国国民政府外交部政务次长吴国帧与法国驻华使馆代办戴立堂代表中法政府在重庆签订《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与法国临时政府交接广州湾租借地条约》,广州湾租借地归还中国。8月22日,广东省政府奉国民政府令,以广州湾租借地辟为省辖市,定名“湛江市”。
湛江目前流行的方言主要有雷州话、白话、吴川话、哎话四种。其中讲雷州话的最多,基本覆盖了古雷州一府三县(徐闻、海康、遂溪)的广大地区,廉江也有部分人讲雷州话,总人数约四百多万人;讲吴川话的主要分布在吴川市的南部和现在湛江市的坡头区;讲哎话的主要集中在廉江市,此外遂溪县及龙头镇也有部分村庄讲这种方言;讲白话的则主要集中在吴川中北部、廉江西南部和遂溪西北部。湛江市区古代为遂溪及吴川县属地,现代的市区虽以白话作通用语,但大多不是母语。
很多湛江人将雷州话称为“黎话”,这是一种讹称,其实“黎话”另有其语。康熙《海康县志》记载:“雷之语三:有官语,即中州正音也,士大夫及城市居者能言之。有东语,亦名客语,与漳、潮大类,三县九所乡落通谈此。有黎语,即琼崖临高之音,惟徐闻西乡之言,他乡莫晓。”可见黎语原指的是海南方言,清初时已仅限于徐闻个别地方。现代的雷州话主要是由东语发展而成,其中受到官语的影响,南部半岛也受到海南语音的影响。
元、明、清三代中国定都北京,以北京语为代表的北方话便成为全国各方言之间的共同交际工具。如清政府就颁布过“官话正音”读本及“正音撮要”,下令闽、广两省设立“正音书院”教授官话。官话接近现代的普通话,如粤曲《帝女花·香夭》中驸马道白“下去”一句便是操的“官话”。现时粤西的电白城部分居民中仍流行着一种“城话”,即“城市正话”,也称“旧时正”,当地人叫歪了叫成“狗屎正”,实际上就是明、清时的“官话正音”。
东语即闽语。雷州居民在明、清时已形成了以福建莆田移民及其后裔为主体的移民社会,闽语渐居首位。但当时闽语毕竟仍属外来语,因而亦名“客语”。现代雷州话以闽语为主体,属于汉藏语系汉语族的闽南话区。黎语则属于泰语族傣语系中的黎语支,有“发声”的习惯,与壮、侗语同出一族,与雷州话相去甚远。漳、潮语(福建漳州及广东潮州语)亦属闽南语区,《海康县志》说“东语”与“漳、潮大类”是很准确的。闽南方言区以厦门话为代表,分布在福建南部,广东东部的潮汕一带及西部的雷州半岛全境,海南岛一部分和台湾大部分,海外华侨有不少是说闽南话的,据估计,世界上操闽南语的约有三、四千万人。
闽南方言是源于河南的中原古汉语,语言学家视之为“古汉语化石”。现在仍有一些地区的人称之为“河洛话”,即黄河洛阳话,把说南南语的人称为“河洛人”。1977年8、9月,美国先后发射的两颗“旅行者”宇宙探测器中携带有一套“地球之音”唱片,唱片中录制的是60种世界语言,其中有一种就是闽南语。
雷州话不仅基本保留了闽南话的语音,还继承了闽南话的语法习惯。莆田方言属莆仙话,与所谓正宗的闽南话(厦门话)还是有区别的,又确实存在明显的一致性。以十八点声母对照,莆仙话与厦门话只有S音有明显的不同,其它多相类;词汇、语法亦存在明显的一致性。区别之除如在多音词里,厦门话用词各点一般只变声调而不变韵母,莆仙话多数点在声韵调各方面都有变化。笔者曾到莆田作过考察,感觉到莆仙话音调与粤西的水东话非常接近。
白话和吴川话虽然语调的升降上有明显的区别,但语音相近,同属于汉语族中的粤方言区。粤方言区以广州话为代表,使用人口约占汉族总人口百分之五。粤方言亦称“广府话”。不少专家认为粤方言源自秦、汉时谪戍岭南的中原官兵,经历代演变,通行于珠江三角洲一带。随着人口的迁徙逐渐向西江流域上溯及由海陆两路扩散,在两广广为流传。海外华侨也有很多说粤方言。
白话与广州话基本一样,传到湛江地区的时间比闽南语短,所以雷州人称说白话为“讲客”。白话中保留了不少中原古汉语。如遂溪县界炮一带居民说话惯用“邪”字:系邪、好邪、去邪…,这种后缀语在《诗经》里尚可找到踪迹,各地方言现代都未见有再使用的。
白话虽然以广州话为基础,但受雷州话和吴川话影响,乡土味很浓。如雷州话将“很多”说成“几车篮”,白话则化为“几车箩”。吴川话惯以“只”代“个”,称“一个人” 为“一只人”,白话受其影响也沿用此量词,经常因称“你果只人”引起广州人的误会,以为受到了侮辱,因为通常称动物、死物才用“只”。又如广州话称“没有”为“冇”,吴川话则称“冇有”,而令广州人觉得不可思议:“有就有,冇就冇,什么叫冇有?”此外,白话将“这里”说成“果道”,而在广州话中“果道”则是“那里”的意思,与白话完全相反。究其原因,也是受吴川话影响:吴川话称“这里”为“过几”,“过”与“果”谐音,与广州话嫁接而成“果道”。啀话也叫“这里”为“亚果”。雷州话、白话、吴川话均将“你比我高”说成“你高过我”。可见方言具有多源性,会相互影响,出现“趋同现象”。湛江的“哎话”与梅县客家话有不少区别,与广西玉林、北海地区的哎话基本相同,相传明朝万历年间(1573~1627年)客家人始从福建汀州迁入粤西,分布于玉林、北海、钦州、廉江等地。另一次客家人大迁徙发生在清代同治年间:请初,台山、开平、四会一带人口激增,客家人与当地土著冲突日益严重。咸丰六年(1856年)终于发生了大规模械斗。同治六年(1867年),由广东巡抚蒋益沣调停,由地方官府拨银二十万两,成人补助八两,小孩补助四两,动员了大批客家人迁到粤西的高州、雷州、钦州等地,官府还给移民发给文书。
现代湛江流行的四大方言都是汉语族语种,真正的土著语言——古越语已很少听得到了。虽然古越语在湛江已基本消失了,但仍保留下一些零星的古越语用词习惯,如称阿×、×仔,动词坐坐、看看、听听、讲讲等。侗语称小孩为“侬儿”,吴川话仍沿用,雷州话则化之为“侬囝(仔)”。在湛江各地的古地名中,也仍可找到古越语的痕迹,如不少村落都有“那”字:南方乡村多稻田,古越语称稻田为“那”(现壮语仍沿用),本地人以与稻田有关的一切来命名村落地名,那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湛江四大方言的形成,大抵都有一个过程。从史料分析,可见雷州话形成得最早。唐初就有一次较大规模的“徙闽民于合州”,宋、元以后闽民渐多。其次为吴川话和白话,这两种话在南宋时基本形成。受其先入为主的影响,宋末元初大量徙居吴川的莆田人后代均逐渐忘去母语而改说吴川话或白话。哎话形成于明万历年间客家人自福建汀州迁粤西之后,在四大方言中自然算是最年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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